2007/08/24

番鵑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

番鵑和牠的「對趾足」
我家冰箱裡有一具番鵑的屍體標本,是有一次在野外拾獲的。這一隻番鵑的腳上有被長久綑綁的痕跡,顯然是被人豢養之後逃逸出來的。可能失去求生的能力,終於凍斃荒野,成為路旁的餓莩。
番鵑是一種神秘的野鳥,牠們就生活在我們週遭附近,只要有一塊荒廢的土地,上面長滿了雜草,黃昏時候聽到一長串像小狗一樣的叫聲,大概就有番鵑住在草叢裡。偶爾看見一團雜亂的物體跌跌撞撞的飛出草叢,邋里邋遢的扒在灌木叢上,一點也不像是一隻鳥兒該有的品行。番鵑不但行為怪異而且生性隱密,不知道牠在綿密的雜草叢裡如何營生?用走的?跳著的?用飛的?吃些什麼?在那裡築巢?是不是也有「托卵」的習性?
審視冰箱裡的標本,屬於杜鵑科的番鵑,腳趾呈「對趾足」模樣,第一趾向後的爪特別長,不知道有什麼作用?腳上的鱗片結構非常粗糙,羽毛零亂又剛硬,好像穿著粗麻布衣不修邊幅一樣。
繪製番鵑的生態圖,雖然經過仔細精密描寫,畫好了,怎麼看都像是末完成的草稿。該怎麼形容這種鳥兒呢?

2007/08/19

灰沙燕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

灰沙燕
悶熱潮溼的天氣午後烏雲密布,雷陣雨之後跑到屋外向天空望去,果然有一群約百來隻的燕子像螞蟻一般大小,在頭頂上很高的高空盤旋飛翔。應該是小雨燕吧。因為附近廢棄建築的屋簷下有小雨燕結巢,每次趁著下雨的時候,別的鳥兒躲起來都來不及,牠們反而歡欣鼓舞的成群在空中覓食,長串短截的唧啾聲此起彼落,好像很高興下雨的樣子,真是名符其實的「雨燕」。
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,台灣的燕子有南來的也有北返的,天空中一年四季都有燕子飛翔,毋需感懷牠們的春去秋來。看到雨燕反而讓我想起了灰沙燕。
灰沙燕是當然的候鳥,不過,不論南下或北上,在台灣卻都只是取道過境而已。有一次在海邊空地上,看到附近電線怎麼忽然變粗了,仔細一看,原來綿延數公里的電線上排排滿滿的都是灰沙燕。電線上的燕子偶爾飛到沙地面上,斜躺著張開一邊翅膀,瞇著眼睛曬太陽;一會兒又換另一邊。灰沙燕過境台灣,常在寬闊的空地上停留。這時候附近可以站立的樹枝、電線幾乎都棲滿了燕子。稍事停留休息之後,總是在隔天早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灰沙燕外表不同於本地常見的家燕,羽毛呈淡淡的褐色。頭首相連之間看不到頸部,尾羽很短,沒有分叉。雙翼摺合收起來的時候,幾乎比尾部還要長。簡單的外型構造,在在都足以說明灰沙燕是長途飛行的專家。

小鷿鶙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

小鸊鷉
偏遠溼地或廢棄的池塘裡,常有水鳥三三兩兩浮在水面上,不時潛入水中,又從不遠的地方冒出水面。害羞的小鸊鷉看到有人靠近趕快用力划水,游到遠處或沒入水草叢中。
同樣善常游水的水鴨不但會「走」在路上還會「飛」在天上。雖然小鸊鷉的外形像水鴨,有翅膀也有腳,可是飛得不遠又行不得也。足部生長的位置像是企鵝一樣偏向身體後方。企鵝可以游泳、潛水,也可以站立行走,而小鸊鷉卻不良於行。因為牠們的腳天生只適合划水。不但跗蹠部扁平,趾間也有瓣蹼,游泳的時候長在身體後面的腳,可以像螺旋槳推進的作用一樣。小鸊鷉的翅膀也只是聊備一格而已,僅是在水面上踏步追逐時的輔助工具,其實是飛不起來的。
小鸊鷉一生只游在水面或潛入水中。為了拍攝小鸊鷉足部的構造,必須找到鳥巢在巢邊埋伏。因為牠們一生大約只在交配、築巢的時候會吃力的離開水面站在巢邊上。小鸊鷉幼鳥離巢的時候,常常站在媽媽的背上,像是乘船一樣非常溫馨可愛。
福山植物園的水生池裡水質非常清澈,小鸊鷉也不懼生人。由橋上向下拍攝,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牠們足部構造和划水姿勢。原來小鸊鷉並不像水鴨一樣雙腳一前一後划水,而是兩腳伸向身體後方,左右交互作用搧動水流。牠們用更有效率的運動方式,使身體在水中前進。

2007/08/14

栗背林鴝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

栗背林鴝雄鳥(上)和雌鳥
中海拔的高山上,一隻美麗的小鳥靜靜的飛來停在樹枝上,身上羽毛顏色紅、黃、藍、黑配置得可說是非常艷麗。小鳥的體型不大,叉開兩隻比牙籤還要纖細的腳,頂著圓滾滾的身體,抬頭挺胸一付十分自信的姿態。栗背林鴝常常以好奇的心情,站在高處「且看你在做什麼」。
羽毛顏色鮮艷的仍然是雄鳥,胸前紅一塊,兩道帶狀紅色繞過背後,好像穿著紅色圍兜的幼稚園小兒一樣。雌鳥橄欖綠色,就算站在樹上大概也不容易被發現。牠們是鶇科野鳥,也是台灣特有的鳥類。
栗背林鴝具有強烈的領域性。雄鳥站在高處,其實就是為了固守牠的地盤,牠們勤於驅趕追逐,不容許其他雄鳥靠近。所以,當我們看見一隻栗背林鴝飛走了,不要心急,牠常常會繞了一圈又回來,站在原來的樹枝上,看看你到底在牠的地盤上做些什麼?

2007/08/12

紅胸啄花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

紅胸啄花雄鳥和忍冬葉桑寄生
現在的梨山已經失去了曾經當作偉人行館的光環,也因為地層滑動,豪華建築逐漸凋敝,更因為橫貫公路交通中斷,觀光價值降到了最低,只剩下路邊的攤販,逢人就努力推銷當地出產的水果。卡拉OK的聲音成天價響,唱的是通俗的流行歌曲,聲嘶力竭的音調,難掩當地人的落寞和苦悶。這一個從自然環境裡掠奪來的「人間仙境」曾經繁榮一時,今若此…。
花園角落雜亂的開著一些紅花,有時聚繖成叢,有時零零落落散布在叢樹之中。這些紅色小花生得十分詭異,它們的根從不著地,只寄生在其他植物的樹枝上。開紅花的植物叫作「忍冬葉桑寄生」,管狀紅花的底部有誘人的蜜汁,吸引一種體型嬌小的「紅胸啄花」鳥前來汲蜜,並且為它們傳播花粉。結成小小的果粒,也是啄花鳥愛吃的食物。小小的桑寄生果實包藏著禍心,當啄花鳥吞下一整粒果實以後,順便也吞進了種籽。由於果肉十分黏稠,使得啄花鳥的排便像膠水一樣,常常掛在鳥屁股上,致使這種可愛的小鳥做出十分不雅的動作。牠們兩腳一蹲,屁股一歪,將懸垂在身後的糞便擦在樹枝上。桑寄生的種籽也跟著黏在樹上。一旦發芽了,根系就像鋼絲一樣緊緊纏勒宿主,剌破表皮,深入組織,襲奪營養,發展了新的寄生世代。
為了拍攝啄花鳥,我來到梨山這一片荒廢許久的花園。啄花鳥的數量比往還要多,當然寄生植物也在樹枝上欣欣向榮。不過,我也發現了一個現象:在這個花園裡自己不事生產,倚靠別人生存的桑寄生聚落,似乎發展已經到了極限。好像附近地區對於山林土地超限利用的結果,終究慢慢的回歸了自然的平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