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簑鷺生活在山區溪流的河谷地形,生性害羞膽小。偶爾有機會看到,也只是驚鴻一瞥,立刻消失在河谷深處盡頭。
有一次我躲在山區溪谷的腰段上,目標是想要拍攝河烏。河烏老是過門而不入,沿著河面飛來飛去。不料卻從右方緩緩走出一隻綠簑鷺。牠神情謹慎,不時用懷疑的眼光投向我的位置。我也不耐煩綠簑鷺行動緩慢,只輕輕轉動鏡頭方向,嚇得牠沒命奔飛而去。第二天目標是綠簑鷺,回到原來的地方守候。可惜這隻驚弓之鳥有如「桃花流水杳然去」,再也沒有機會讓我拍照了。
前幾年,台北都會公園裡傳來綠簑鷺的消息。一隻罕見的鷺鳥出現在公園的池塘裡。綠簑鷺在萬眾矚目之下逐漸適應人類的眼光,倒也會擺出明星的架勢,吊足了攝影者的胃口。連續幾年在公園的池塘裡曝光,綠簑鷺失去了神秘感,人們見怪不怪也慢慢乏人問津了。
2006/02/26
綠簑鷺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
2006/02/08
黑冠麻鷺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
第一次看到這種野鳥是在附近山坡的果園裡。
我將車子停在土地廟前,下了車照例向福德公默禱,希望今天會有好運氣。當我轉進土地廟後方時,赫然看到一隻大鳥,就立在前方路上。黑冠麻鷺伸長脖子尖嘴朝天向上,做出擬態的動作。因為這樣的接觸太過突然,距離也太近了讓我一時不知所措又不敢妄動,我們互相僵持凝視,好像時光暫時凍結一樣。黑冠麻鷺眼看欺敵不能奏效,立刻放下身段快步躲進荔枝園裡。
小時候我住在一個具有特權色彩的社區,社區裡有好幾處公園,路樹枝葉扶?生意盎然。可是記憶中除了綠繡眼、白頭翁、紅嘴黑鵯之外,幾乎沒有其他野鳥的印象。近幾年來特權不再,公園乏人管理樹木橫倒雜草叢生,許多公共設施傾圯凋敝,村人怨聲載道,嗔怪著生活不再優渥便利,環境不再整齊清潔。可是我注意到了以前從未見過的野鳥,如:小啄木、白環鸚嘴鵯、白鶺鴒和山鶺鴒….卻自然祥集。更難能可貴的是書上稱為「稀有留鳥」的黑冠麻鷺,竟然旁若無人悠遊在我們社區公園的草地上。
黑冠麻鷺不再裝腔作勢,願意和我們共享公園空地,或許也是我們回歸自然的契機。
「衰敗的世界正是自然的繁榮。」
「上帝毀滅了曾經繁華的城堡,卻從來沒有遺棄牆腳下的野花。」泰戈爾如是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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